高球人物2016-11-09

我是老大！：專訪高壇大老唐納‧川普

美國總統唐納‧川普手上握有17座頂級球場，儼然成為高球界的重量級人士。

唐納‧川普(Donald Trump)的球技從未好到足以打職業高爾夫，更別提贏得大賽冠軍。但是現年70歲的川普正退而求其次，朝次佳目標努力：在他的高爾夫球場上舉辦大賽。

►2014年四月，他買下曾四度舉辦英國公開賽的蘇格蘭Turnberry球場，第五度舉辦大賽最近的日期是2020年。同樣在今年四位，位於紐澤西州的Trump National Bedminster球場敲定舉辦2022年PGA錦標賽。川普對紐約市Ferry Point球場舉辦美國公開賽寄予厚望，他也宣稱其他旗下球場有朝一日也將舉辦大賽。手上握有17座頂級球場的川普，儼然成為高球界的重量級人士。►川普的父親佛列德是紐約市布魯克林和皇后區的房地產商，家境富裕。他下定決心青出於藍更勝於藍：進軍曼哈頓。目前川普已是世界排名第389名的大富豪，據富比士雜誌估算個人淨資產約4億美元，不過他本人宣稱實際金額還更高。►川普在其位於紐約市第五大道的房地產帝國總部川普大樓26樓的巨大辦公室接受本刊專訪。►川普以其招牌的誇大語氣暢談他的兩項最愛：高爾夫和他自己。我們刻意避開一些敏感話題，例如他的總統夢，以及他的頭髮。

高爾夫文摘：先來點熱身話題，可否請你談談如何與高爾夫結緣？
川普：就讀賓州大學華頓商學院的時候結識一些打高爾夫的朋友。我當時不打高爾夫，都玩美式足球和棒球之類運動。於是我前往費城的Cobbs Creak球場嘗鮮。那是一座很陽春的公共球場，但是感覺很溫馨，大家都很熱情，而且老千的人數超過其他任何球場。我起初和朋友們一起揮桿，後來和老千們混熟了，學到很多東西，除了高爾夫之外，還有賭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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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無師自通？
基本上是無師自通。我是天生的高球好手，贏過許多俱樂部錦標賽。每次獲勝都令我備感驕傲。俱樂部錦標賽對業餘球友而言一如四大賽之於職業選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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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最低桿？
我有好幾次打出六字頭成績，我是我在棕櫚灘的球場的業餘紀錄保持者。那可是一座世界級球場，難度高達1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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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成績是多少？
66桿，從藍梯。不是從後開球台，不過算很不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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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如何涉足高爾夫行業？
一切都是無心插柳。我的第一座球場蓋在棕櫚灘。那片土地取得不易，最後透過訴訟才到手，一共600英畝，我思考拿它幹嘛，最後決定蓋一座頂級球場。我做到了。然後我趁著經濟不景氣從一家銀行手中買到威契斯特的一片215英畝土地，又蓋了一座球場，美極了。我的頭兩座球場都是自地自建，而且叫好又叫座，相當成功。
「嘿，凱莉？賈姬？」他叫道。「麻煩幫我拿來棕櫚灘和威契斯特球場照片。」照片很快就送到。
然後我開始購買已經蓋好的球場，再加以改建。我更喜歡這種方式。我都是精選上等球場，而且都是低價購入。我曾經花了300萬美元買到一座造價5800萬美元的球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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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是哪一座場？
我不能透露。太卑鄙了。我以300萬美元買下，然後投入700萬美元進行全面整修。它原本造價價5800萬美元，不過我只花了300萬美元就買到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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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劃分你的事業版圖，高爾夫約佔幾的百分點？
這是個好問題。相對而言，高爾夫比重不大。你知道我擁有很多商辦大樓。我本身也是營造商，沒有人比我更懂建築，紐約的所有營造商都可以作證。我蓋的房子有口皆碑。我本身就是個金字招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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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例究竟是多少？
只佔很小的比例，但是相當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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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高爾夫場數目連續八年減少，參與人數不增反減。你仍然認為值得投資高爾夫？
位置佳、品質優的球場仍然值得投資。我完全不認同在渺無人煙的地方蓋一座乏人問津的美麗球場。我只相信地點和品質。有人說唐納‧川普是史上擁有最多頂級球的人，這話說的一點也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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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計劃擴充旗下球場數量嗎？
目前沒有計劃。畢竟它不是我的主業。目前我不打算買進更多高爾夫俱樂部。
這是為下一樁球場交易談判鋪路的以退為進的策略嗎？然後他向我展示2012年得標的紐約市Ferry Point球場以及2009年購入為於華府的Lowes Island Club。
它是美國最棒的球場基地，太驚人了。我等於是全盤重建波多馬克河畔的Lowes Island Club的兩座球場。它將成為美國高爾夫最閃亮的明珠，也是最適合舉行高爾夫錦標賽的地方。我認為美國再也找不到比它更好的球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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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在高爾夫方面的投資是理性決策，亦或感性佔上風？
這是個好問題。我想是理性和感性參半。
川普向我展示蘇格蘭亞伯丁的Trump International Golf Links。
這座位於亞伯丁的球場之美舉世無匹，它是全世界最偉大的球場之一，有著全世界最大面積的沙坑，推出之後大獲成功。這是好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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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川普也有感性的一面？
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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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納‧川普也有感性的一面？
這是個有趣的問題。我熱愛美麗的事物，例如愛爾蘭的Doonberg球場，於是我在今年把它買下來。Doonberg是全世界最棒的球場之一，前景無可限量。邁阿密中部的佔地800英畝的Doral球場也是舉世無匹，我在2012年買進後馬上就火起來。我還買了Pine Valley隔壁的Pine Hill球場並改名為費城Trump National Golf Club。它比起Pine Valley有過之而無不及。
川普一向喜歡膨風，Pine Valley公認是美國排名第一的球場，Pine Hill在紐澤西州內排名第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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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讓你對著測謊機說你真心認為Pine Hill不遜於Pine Valley，你想會過關嗎？
我真心認為Pine Hill和Pine Valley一樣好。Pine Valley的會員經常來打Pine Hill，有些認為兩者旗鼓相當，有些則認為Pine Hill更勝一籌。我是從破產的業主手中承接這座球場，然後將它打造成最高水準。在我眼中，包括Turnberry在內的這些球場都是至高無上的藝術品。我為了Turnberry花了很都錢。
川普遞給我Turnberry的宣傳手冊和新聞稿，並且詳述整建計劃，包括修改第9、10、11三洞的動線。這些都是討論已久的議題，希望川普真的能夠付諸實行。「Turnberry將會獲得妥善管理，」川普說。「兩年之後，你們將會感謝我讓Turnberry脫胎換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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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到有人在你的微博上留言，希望你不要搞砸Turnberry。
我讓他們不要擔心。我所做的任何更動都會先取得聖安卓的許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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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將它改名為Trump Turnberry，可否請你解釋一下？
因為我就是個金字招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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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招牌代表什麼意義？
代表品質和奢華。如果不冠上我的名號，Turnberry的成功將會受到限制。這不是我妄自尊大，而是地地道道的生意經。我的名號是舉世公認的正字標記。
這時候川普和我出現一些小小的爭論。川普慣用的技倆之一就是列舉不具名的消息來源以佐證自己的說法。「我徵詢過多位蘇格蘭舉足輕重的政界人士，他們都表示很喜歡Trump Turnberry的名號，」川普說。
於是我決定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列舉不具名的消息來源反駁他。我告訴他，我詢問過多位高爾夫業界人士，他們對川普品牌都抱持負面看法。
川普頗為不悅，一直探詢是誰亂放話。「如果你在文章中提到這些說法就有失公允，不再具體公信力，」川普說，他還忿忿不平的表示那些在背後放冷箭的都是「膽小鼠輩」。「沒有人比我懂得審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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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到小道消息說英國公開賽不會重返Turnberry。
恰好相反。我不能說破。我只能說恰好相反。蘇格蘭一位政壇大佬告訴我，「這完全是子虛烏有，打從你買下Turnberry，他們就企圖散佈謠言。」這就是我一生的寫照，總是有人放話企圖打擊我，但是從未得逞。
一個星期之後，R&A秘書長彼得‧道生(Peter Dawson)表示從未考慮將Turnberry從英國公開賽球場名單中剔除。川普特別打電話關心我是否看到這則報導，同時將散播不實謠言的「失敗者和仇敵」痛罵一頓。
一位R&A的發言人向本刊表示：「Turnberry是極佳的英國公開賽球場，我們期盼賽事能重返該球場。我們很滿意川普先生對Turnberry的規劃，並且會密切注意Ailsa球場的任何更動。川普先生投資高爾夫紀錄輝煌，我們相信他會盡力改善球場和相關設施的品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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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伯丁Trump International Golf Links的計劃進行順利嗎？由於今年初未能阻止興建離岸風力發電廠，而暫停旅館和第二座球場興建計劃。
我在北海濱買的2000英畝土地，全世界最巨大、最壯觀的沙丘。每個人都質疑我為何幹這種傻事，並且預言我肯定一事無成。我說，「你們說的或許沒錯，但是我想放手一搏。」
那片沙丘被規劃為「特殊科學價值地點」法定保護區，相關人士強烈反對川普的開發計劃，總計有七個環保團體加入抵制行列。川普的開發計劃被駁回，最後由蘇格蘭政府介入，推翻地方議會的決議。
我歷經四年的訴訟，終於取得許可，興建球場。推出之後大獲好評，人滿為患，營收屢創新高。我想安插朋友下場揮桿都難。
我在今年7月30日臨時打電話到球場探詢開球時間，結果發點現隔天起都還有很多空位。
全世界最偉大的球場之一。但是他們卻不知珍惜，愚蠢到要在我的球場旁蓋風力發電場。風力發電既不環保又沒有效率，成本又非常高昂，百害而無一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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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擔心它會影響球場生意。
這跟生意無關。我很重視美感，我是個藝術家。現在放眼望去，驚濤裂岸，壯觀的北海景致盡收眼底。我不希望看到鏽跡斑斑的風力發電機破壞美感，它們真的有夠醜陋。所以在風力發電廠計劃喊停之前，我不會再進行任何建設。我認為風力發電廠最後一定會胎死腹中，他們一定會知難而退，到時候我才會著手興建第二座球場。
川普在八月間宣佈斥資800萬美元興建會館，但是五星級酒店和別墅區的開發計劃全部暫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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鑑於強烈的反對聲浪，如果當初[身段放柔軟一點，是否…
那我一定無法取得許可。這種場面我見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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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英國民眾普遍認為你姿態過於強硬，好像一頭闖進瓷器店的蠻牛，讓他們感覺仿佛「醜陋的美國人」入侵…
大家都不知道有一份民調顯示93%的居民贊同我的開發計劃，而球場推出後也獲得空前成功。每一位居民都因為我的球場而得利，所以都很支持我的開發計劃。亞伯丁由於我而欣欣向榮。我常說，我的開發計劃總是能夠帶動地方繁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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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懷柔策略其實不可行。
我不是說了嗎？93%的居民贊同我的開發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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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調來源為何？
我要去查一下，是一家報紙做的調查，我們在亞伯丁很受歡迎。
川普在2010年接受BBC訪問時多次吹噓這份93%贊同率的民調，但是不論電視節目製作人或川普集團的發言人都找不到資料來源。亞伯丁的報社也表示對這份民調不知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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邁可‧富比士(Michael Forbes)下落如何？
富比士是當地一位農民，他擁有的23英畝土地剛好座落在球場基地。富比士拒絕將居住了45年的土地賣給川普集團，並宣稱永遠不會出售。他在2012年獲頒「蘇格蘭之光」獎。
我連他長什麼樣都不知道。一共只有三個人反對我，結果他們都出名了，但是數以百計支持我的人卻乏人問津。真的很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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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他是許多人心目中的英雄，因為他敢於挺身而出反對你。
結果他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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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勇於對抗哥里亞斯巨人的牧羊人大衛。
我看不出他為何是個英雄。他失敗了。如果你見過他，就不會認為他是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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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納悶你對他是否存在幾許崇敬，因為他不剛毅不屈。
我為什麼要敬他幾分？他是和我做對，最後失敗的人。此外，他的土地離我的球場甚遠，我根本不需要他的土地。我的手下兩度和他敲定買賣合約，結果他都毀約。他只是想哄抬價格。我自認對蘇格蘭小有貢獻，也得到許多人的肯定。
川普有一半的蘇格蘭血統，他在官網上宣稱母親瑪莉‧麥克李歐是劉易斯島斯托諾韋鎮人，20歲移民曼哈頓，蓋爾語是她的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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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杜拜的球場進行得如何？
杜拜的球場肯定會一鳴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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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說有可能舉辦萊德盃？
很多人認同這個主張。興建頂級錦標賽球場是我一貫努力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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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杜拜並不在歐洲，舉辦萊德盃名正言順嗎？
由於歐巡賽的「杜拜衝刺賽」在那兒舉行，所以他們也很希望舉辦萊德盃。我不確定是否真能如願以償，果真如此，再沒有比我的球場更合適的了，因為它是全杜拜最好的球場。事實上，我剛從杜拜回來，它真的棒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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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有計劃在中國或世界其他地區投資高爾夫球場？
目前沒有。除非百分之百擁有，否則我都不感興趣。坦白說，路途實在太過遙遠，我喜歡開發我會打得到的球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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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爾夫一向被認為是強調榮譽感和相互尊重的高尚運動。有些人認為你在美國公開賽期間對Pinehurst的貶損之言有違高爾夫精神。
我很高興你問到這件事。我很尊敬USGA和其執行長邁克‧戴維斯(Mike Davis)，但我生性耿直，我認為Pinehurst在電視上看起來糟透了。有損高爾夫的形象。許多選手也有同感，只不過說不出口罷了。唯有布巴‧華生(Bubba Watson)直言不諱。首先，龜背果嶺實在很要不得，偏偏Pinehurst有為數眾多的龜背果嶺。這實在是有失公平的設計，明明一記完美的上果嶺擊球，最後下場卻是30碼起撲球。真是太荒謬了，這是高爾夫嗎？怪不得收視率不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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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視不佳還有其他因素。老虎‧伍茲缺席，史坦利盃和世界盃開打…
我不管。反正收視率慘不忍睹。我老婆也很迷高爾夫，最愛看名人賽。但是她一看到美國公開賽轉播就說，「親愛的，真是太糟糕了，球場被火燒過了嗎？這是怎麼回事？噢，太慘了。」你現在知道球場看起來有多慘了。仿佛他們沒錢幫草皮澆水。我對Pinehurst毫無成見，但是我完全無法接受果嶺狀況。美感是高爾夫不可或缺的一環。Pinehurst一點美感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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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國和愛爾蘭的濱海球場不也具有天然之美？
那是兩碼事。Turnberry略微枯黃的球道利於小白球滾動，和焚燒過後的垃圾堆不可同日而語。電視上的皇家利物浦球場就超美的，讓英國公開賽也增色不少。你注意到草皮有多麼綠嗎？那才叫美麗。我是個藝術家，我認為Pinehurst有損高爾夫的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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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有些人反而會讚許USGA帶頭節約用水。像奧古斯塔那樣精雕細琢、過度維護的球道和果嶺實在不環保。
我獲得的環保獎章比任何人都多。真的很多、很多。
川普的紀錄片導演安東尼‧巴斯特(Anthony Baxter)曾仔細研究過他的環保紀錄，巴斯特向高爾夫文摘表示，「唐納‧川普的高爾夫環保紀錄爛到無以復加。」
這套說法在沙漠地區可以成立，但是北卡州雨量異常豐沛。所以他們為何要毀了一座高爾夫球場？真的有夠恐怖，是我在電視上看過最悲慘的高爾夫景氣。
USGA拒絕評論川普的言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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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朝一日你負責掌管所有高爾夫事務，你會怎麼做？
首先，高爾夫必須是一種具有啟發性的運動。我認為在一個水源豐富的地方為了節約用水而將一座球場摧殘的慘不忍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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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撇開Pinehurst不談，你會怎麼做？
我會讓高爾夫成為一種具有啟發性的運動。儘管大家一直努力想讓高爾夫普及化，但是我認為高爾夫永遠不可能成為普羅大眾的運動。相反的，我會讓高爾夫變成成功人士的運動，成為大家追求的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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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希望高爾夫成為一種菁英運動？
高爾夫一直都是成功人士的運動。偉大的運動員都是高球員，他們在成功之後都想打高爾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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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爾夫在蘇格蘭剛萌芽的時候是平民百姓的運動。
但是我認為這樣做只會貶低高爾夫的價值。高爾夫必須是一種具有啟發性的運動，成為人們追求成功的目標。它同時也應該是一種具有高度美感的運動。Pinehurst一點美感也沒有。所有懂行銷的人都會告訴你，那樣的球場只會扼殺高爾夫。因為沒有人想打那樣的球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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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胸懷大志」一書中中寫道：「這是一個邪惡的野蠻世界。我們自以為是文明人，其實滿肚子壞水。表面上滿口仁義道德，暗地裡捅你一刀。」你真的做如是觀？
當然，只要攤開報紙就知道我所言不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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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所有人都想得如此不堪，不會覺得寂寞嗎？
不是所有人都是壞人。不過這的確是一個邪惡的世界，充滿豺狼虎豹。真的很邪惡。打開電視機看到的盡是些不堪入目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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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人畏懼勝過令人愛戴？
就經營企業而言或許的確如此。坦白說，想要把生意做大，與其受人愛戴，不如見多識廣，精明能幹。
川普遞給我一張旅館房間的電腦示意圖。
這是Turnberry旅館房間的示意圖。你的最後一個問題很有意思。我認識許多冷酷無情的失敗的生意人，也認識許多善良的成功企業家。還有一些生意做得有生有色的人滿肚子壞水。這種人最難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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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你是哪種人？
我不知道，真的很難說。我努力待人和善。你知道的，我關係很好。
這時候，川普的長子小唐走了進來，手上抱著一個襁褓中的嬰兒。「我們吃了一頓很妙的商業午餐，」他打趣道。「他想上來和爺爺打聲招呼。」
「哈囉，小寶貝，」川普說。一陣寒暄之後，小唐父子離去。川普最年長的三個小孩都參與經營家族事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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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說你精力充沛。
一點也沒錯。坦白說，我想這是遺傳的。
川普是十足的行動派，想到任何點子都是立即付諸行動，從不過度思考。他認為一個好點子想太久會變成壞點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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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總是馬不停蹄，四處行銷，尤其是行銷你自己。這次訪談中你就不斷自我行銷。
我告訴你，我在這方面做的很成功。有些人比我更能幹，但是無人知曉。法蘭克‧辛納屈(Frank Sinatra)是我的好朋友，唱歌比他好的大有人在，但是全都默默無聞。就算你很能幹，但是無人知曉，又有什麼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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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累嗎？你從不休息嗎？
嗯，或許有時候…但不是經常。
川普滿臉疑惑，仿佛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他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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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
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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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停下來會又如何？
我不知道。或許會出大事。我想會出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