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遠的高球帝王阿諾‧帕瑪

帕瑪並未發明高爾夫，但他樹立高爾夫的高貴風範，並且將高爾夫搬上電視。誠如雷蒙．佛洛依德(Raymond Floyd)所言，「阿諾是一位超級巨星的縮影，樹立超級運動明星的風範，對索取簽名的球迷來者不拒，駐足和每一個人親切交談。」他待人接物超有耐心，為人寬容正派。

「我在球場上只看到黑鴉鴉一堆人，」佛洛依德說，「個個面目模糊。我是看見了，但是並未看得真切。然而阿諾就是有辦法和每一位球迷四目交投，真情相會。而且全都是發自內心。」阿諾寬闊的胸襟足以擁抱全世界。

他也曾經是一等一的開球高手。「天啊，」佛洛依德說，「他的開球功力堪稱史上最佳，又直又遠。」而他對推桿的駕馭能力也曾經無人可及。「就我印象所及，」佛洛依德說，「他從未有任何一球推短了。」

「我一直認為阿諾的鐵桿也很了得，」傑克．尼克勞斯(Jack Nicklaus)說，他曾站在雨中親眼目睹帕瑪的鐵桿絕技，而他當時有眼不識泰山。那是1954年在Toledo球場的練習場上，正在練球的24歲業餘冠軍和站在山坡上做著高球夢的14少年都沒想到有朝一日兩人的命運會緊密相連。

「我只是個強壯的愣小子，」尼克勞斯說，「只知道一味用蠻力擊球。」帕瑪原先也是野獸派，最後終於掌握揮桿絕竅。帕瑪在暴風雨中揮擊9號和7號鐵桿，尼克勞斯看得目瞪口呆，渾身濕透而不自覺。「哦，他就是阿諾．帕瑪！」他後來說。

從此以後，傑克就成為帕瑪忠實的追隨者，從遠處觀察他的一舉一動，心中只掛念一個問題：「阿尼今天做了什麼？」

可惜的是，他分別在正規賽只差一桿就可以在1960和1962年取得坐三望四締造大滿冠的絕佳機會。贏得1960年名人賽和美國公開賽勝利之後，帕瑪在英國公開賽一桿之差敗給澳洲球員凱爾．納格(Kel Nagle)。不過帕瑪橫掃之後的兩屆英國公開賽，第二次還以六桿擊敗納格，照英國人的說法，算是報了一箭之仇。

1962年的場景大家就都很熟悉了，帕瑪在名人賽和英國公開賽勝利之間，在美國公開賽的延長賽敗給尼克勞斯。1960到63年間，帕瑪一共取得29場比賽勝利以及10場第二名。那段狂飆期間內，他在66場PGA巡迴賽打進前10名。老虎．伍茲(Tiger Woods)並非主宰巡迴賽的第一人。

尼克勞斯還記得1962年的一幕。「那是在鳳凰城公開賽，」尼克勞斯說，「我們首度以職業身份同組出賽。阿諾穩居冠軍，我在最後一洞需要一個博蒂爭第二名。我永遠忘不了第18洞開球台上的情景。」

「別緊張，」帕瑪悄聲道，「你可以在這洞抓鳥。來吧，這洞很重要。」

「我果真打出博蒂，」傑克說，「拿到第二名，賺進2,300美元。順便一提，他痛宰我12桿之多。」

1964年名人賽以六桿擊敗尼克勞斯和戴夫．馬爾(Dave Marr)，穿上第四件綠夾克之後，當時年僅34歲帕瑪在四大賽突然熄火，此後未曾有勝績。然而，由於帕瑪在翌年的名人賽僅次於尼克勞斯位居第二，往後十年間的美國公開賽持續躋身領先組，所以沒有人注意到這個突兀的情況。
帕瑪於1962到66年間三度在美國公開賽屈居第二，每次都在正規賽差了那要命的一桿，否則他就可以在七年內四度在美國公開賽封王。或許帕瑪多次在延長賽落敗(在Oakmont敗給尼克勞斯，在The Country Club敗給朱利斯．包羅斯﹝Julius Boros﹞，在Olympic敗給比利．加斯伯﹝Billy Casper﹞)，但是他勝出的次數更多，一共有14場，和傑克平分秋色。沒有人比他們更多。

蓋瑞．普萊爾(Gary Player)和道．芬斯特瓦(Dow Finsterwald)雙雙在1962年名人賽的延長賽敗給帕瑪，普萊爾說，「傑克在四大賽縱橫25載，我也有20年，而阿諾只有六年。但是因為他太有個人魅力，因為他對高爾夫做出太多貢獻，因為人們太喜歡他，所以大家都以為他還繼續獲勝。但是你知道嗎？他的確一路贏下去。」他贏得球迷的心。

在帕瑪為數眾多的球桿中，普萊爾對一支1號木桿印象格外深刻。「這是我看過長像最邪惡的1號木桿，」他說，「桿面角一定高達11度。不過這正是他所需要的，因為他慣以關閉的桿面擊球。我可以告訴你，他用這支球桿擊球又直又遠。阿諾的開球和推桿都一級棒。我見過一些球員毫不擔心推球越過球洞五、六英尺，因為他們有絕對的信心下一桿推進。但是他們全都不是阿諾的對手。」阿諾是擊球魔術師。

帕瑪向以冒險犯難的精神著稱。「他冒著不必要的風險贏得一些比賽，但是也因而輸掉若干比賽。然而這就是阿諾。」他那拼命三郎般的旋風式揮桿讓三柏忌都熠熠生輝。「這正是他如此受到球迷愛戴的原因之一，」蓋瑞說，「他無論做任何事都是這種態度。他的長推球從不緩攻，因為這不是他的個性，就這樣。他無時無刻不神彩奕奕，煥發與生俱來的個人魅力。」

芬斯特瓦(1957年PGA錦標賽落敗者，1958年的優勝者)比帕瑪早四天來到這世界，倆人在1948年建立深厚的友誼。「我想我們是臭味相投，」芬斯特瓦說。「幸運的是，我們的另一半也很投緣。在我們的高球事業剛起步之際，經常結伴四處征戰。不過阿尼和我最相似、最樂在其中的就是打高爾夫。這樣說或許有點可笑，但是有許多職業球員未必能像我們一樣享受打球之樂。對我們而言，高爾夫既是工作也是興趣。在我心目中他是有史以來最偉大的業餘球員。我的意思是說他終身都像業餘愛好者一樣熱愛高爾夫，打球是因為喜愛和興趣。他當然也想過著優渥的生活，但是他對高爾夫的熱愛從未消失，至今皆然。」

芬斯特瓦撮合少年尼克勞斯第一次和帕瑪在開球台上把手言歡。「阿諾那天打出62桿，」芬斯特瓦，他也努力想打62桿，給那個毛頭小子一個好印象。他們銳利如鷹的眼神讓芬斯特瓦畢生難忘。

故鄉拉卓比
帕瑪在巡迴賽起步較晚，25歲才入行，不過一登場就拿下加拿大公開賽勝利。三年的海岸巡防隊生涯、工人家庭背景、嘴上叼煙的酷勁、嚴厲的慈父以及拉卓比(Latrobe)小鎮都是塑造他的人格特質不可獲缺的要素。尤其是拉卓比。80年來，帕瑪足跡遍及全世界，但是最終還是回到故鄉拉卓比。他現在就居住在這個賓州綠意盎然的林間小鎮，東鄰匹茲堡，西倚艾勒格尼山。

帕瑪坐在辦公桌前，凝視窗外，回憶童年時光。

「我們現在所處的地方，」他說，「本身就是歷史。父親教會我射擊獵槍，我們在那邊的山麓射殺野雞、野兔和松鼠，然後下到兩百碼外的溪流開膛破肚清洗乾淨。母親將獵物浸泡在鹽水中一整夜，隔天煮來吃。」

「那邊山丘邊上的一顆老橡樹倒了下來。就像遠處的那顆橡樹。看到松鼠爬上去沒有？我永遠記得那根腐朽的樹幹引來一窩蜜蜂進駐。你見過蜂巢嗎？這個蜂巢滿是蜂蜜，有這麼多[他誇張地張開他那雙大手。]我父親說，『阿尼，我們將這些蜂蜜帶回去給你母親，我們有得吃了。但是我們得先準備兩袋五磅裝的砂糖倒在這裡，這樣蜜蜂才有東西吃。』老天，我們就這樣做了。那時我才七、八歲。」

飽經八十載風霜，他的臉頰自然滿是皺紋，但是臉上仍帶著運動員自信沉穩的神情。他坐在那裡微笑著，連眼睛都帶著笑意，一如1973年奧克蒙美國公開賽星期日最後一輪他和約翰．史列(John Schlee)時的泰然自若。

最後一輪開始前數小時，帕瑪和一群記者坐在陽台上。對帕瑪而言，這樣的場景已屢見不鮮，但是奧克蒙那次讓人印象特別深刻，或許是因為他回應記者一個有先見之明的問題所講的一個有趣的故事。

好像徹夜豪雨還不夠將果嶺泡軟似的，半數的噴水龍頭也澆灌了一整夜。聖地牙哥聯合報記者傑克．墨菲(Jack Murphy)不禁納悶，「萬一早班車的球員打出63桿怎麼辦？」

「果真如此，」帕瑪哀嘆道，「我向你保證一件事：會員會氣炸了。因為他們在自己花錢養的球場從來沒打過63桿。」他順著馬路望向拉卓比說，「這裡有些人以為錢可以買到任何東西。」

身為拉卓比鄉村俱樂部工作人員之子，少年阿諾一直自慚形穢。他幹場務的父親迪肯同時也是專業球師，做人豪邁一如卡車司機。有一天老爸在賣店痛斥一位沒事找他兒子麻煩的會員，這或許是阿尼童年最難忘的一天。不過大多數時候少年阿諾都夾著尾巴做人。

帕瑪的住家鄰近第6洞開球台。每逢仕女日，他就腰懸玩具槍，身體向後倚，像決鬥中的槍手般凝視遠方的一條溝渠。

「只要能幫她們開球越過障礙，就可以賺到一毛錢，」他說，「有些人付錢很不乾脆。」

他回憶起這段往事不禁開懷大笑。「海倫．佛利茲，」他說，竟然還記得她的名字，「她是我的第一個客戶。『阿尼，』她說，『如果你開球越過水溝，我就給你一毛錢。』」那天就是他轉職業的日子。

到史列和帕瑪的開球時間，墨菲和一位同事來到第1洞開球台，卻發現只有史列一人。史列是德州人，喜歡穿著夏威夷衫，因為夏威夷公開賽勝利是他職業生涯最光輝的時刻。他獨自一人站在開球台上，沒有觀眾，沒有桿弟，沒有帕瑪。他用1號木桿開出一球，然後走下球道。結果這並非史列在第1洞唯一一次開球，因為他好不容易走到落球點，卻發現球位無法打。

「帕瑪暫時領先，」墨菲輕聲道。但是強尼．米勒(Johnny Miller)就快打出63桿。

「1960年代晚期到1970年代中晚期，」帕瑪說，「是我這輩子開球和推桿狀況最後的時期。雖然穫勝場次減少，但是球技狀況更佳。只要用對球桿，控球隨心所欲。這才叫打球。我的作球功力在1965到1976和77年達到巔峰狀態，但是球運不如早年。然而，我一點也不後悔。我很想贏一次PGA錦標賽，但是事與願違。」

將高爾夫升格為運動項目
帕瑪對推廣高爾夫厥功甚偉，他將高爾夫的地位從娛樂提升為運動項目。他串聯並主導美國高爾夫史上最著名的四人組──帕瑪、巴比．瓊斯(Bobby Jones)、杜威．艾森豪(Dwight Eisenhower)和鮑伯．霍伯(Bob Hope)。「艾克並未獲得應有的肯定，」帕瑪說，不過世界高爾夫名人堂已經為艾克做了平反。

帕瑪和多位總統交情匪淺。理查．尼克森(Richard Nixon)詢問他對越戰的看法。他的建議是：無論你怎麼做，一定要貫徹始終。不過他和艾克才是真正的好友。帕瑪37歲生日的那個週末，兩位太座溫妮和瑪咪安排艾森豪從蓋茲堡造訪拉卓比，給帕瑪一個意外的驚喜。門鈴響起，帕瑪開門一看，外頭赫然是聯軍統帥、美國第34任總統，手上拎著一個小行李包。「我們沒有打高爾夫，」帕瑪說。「他那時後已經打不動了。我們只是閒話家常。他是最好的朋友。」

阿諾在1999年痛失愛妻溫妮，但是她永遠活在他心中，家中四處都還有著她的影子。帕瑪家中陳列著艾森豪和諾曼．洛克威爾(Norman Rockwell)幫他親手繪製的肖像，還有無數照片、獎牌和紀念品，從年度最佳職業運動員獎章(Hickok Belt)到比爾．馬塞羅斯基(Bill Mazeroski)的全壘打球和美國總統自由獎章。阿諾的辦公桌上擺著兩顆鑲著玻璃框的高爾夫球。

1986年在華盛頓附近舉行的一場常春比賽中，帕瑪用5號鐵桿打出一桿進洞，隔天在同一地點再度上演相同戲碼。第一天早上，前面一組的蓋瑞．普萊爾(Gary Player)在果嶺旁等待擊球。「我看見他站在那裡，」帕瑪事後說，「想打一記漂亮好球給他瞧瞧。」話傳到蓋瑞耳中，他只是搖搖頭。「他最會分享光榮時刻，」普萊爾說，「無論是他自己還是別人的勝利。生命中有些時候很難找到人和你分享光榮時刻。」

第三天，全國各地的媒體蜂擁至球場，期待帕瑪第三次一桿進洞。這有點像隨便挑個機場盲目駐守，期盼艾美莉亞．艾爾哈特(Amelia Earhart)的飛機會幸運降落。當阿諾的球錯失洞口的那一刻，四下響起悲嘆聲，大家一陣歡呼之後做鳥獸散。

當年不允許踏上球場的小男孩，現在堂而皇之當起球場主人。事實上他似乎擁有整個小鎮。電話簿上印著他的肖像，機場以他為名。即使年屆八旬，阿諾還是有資格駕駛他的私飛機。他每年都要接受數日的模擬機檢測，他的代號是飛行色彩。

阿諾對當今高壇頗有好感，他很喜歡老虎。「我稍早的一天晚上和共處了三小時，」他說。「不只三小時，是四小時。我們相談甚歡。我也見到他父親，但是我們以前不認識。」

筆者倒是認識厄爾．伍茲。

「你認識他，」帕瑪說。「他是怎樣一個人。」

一旦他能夠接納你，你就會發現他有著一付好心腸。不過要想他接納你並非易事。

「你可以感受到老虎也是菩薩心腸，就和我父親一樣。」他說。

帕瑪、尼克勞斯、普萊爾、芬斯特瓦和佛洛依德總是勇往直前、四處奔波、馬不停蹄，唯有在生日的場合才有機會停下來緬懷往昔。當然免不了要算一下總帳。

「我住過阿諾家，」普萊爾說。「阿諾也住過我家。他來南非的時候，我們帶他參觀金礦。還有他母親也來了。我很喜他母親，她是個和善的女士。我也很喜他父親。他和傳說中一樣強悍，不過他也有溫柔的一面。身為職業高球員，我們一輩子都在競爭，我每一天都想打敗阿諾。但是我們也一同歡笑，有時還一同哭泣。阿諾和我就一起抱頭痛哭過。歸根究柢，我們是為了彼此而戰，獎金從來都不是重點。我們為了比獎金更崇高的目標而戰。」

尼克勞斯說，「阿諾和我常爭的你死我活，但他也是我在高壇最親密的朋友之一。他的戰績和球技無庸置疑，但是他對高壇的貢獻才更可貴。他號召廣大球迷，將高爾夫送上電視。他是創造時勢的英雄。」

「我一想到他，」佛洛依德說，「就想到他那雙手。那是我見過最大的手掌。有一次我在練習梯台老是打曲球，馬上跑去向他求救。他一隻手像老虎鉗般夾緊握球桿，另一隻手將桿頸略微扳彎一點。然後我的開球就變得非常筆直。有人幫他的手拍了張照片，我一直保存到現在。」

芬斯瓦特說，「PGA巡迴賽的標語是，『這些傢伙一級棒嗎？』我希望當局能重拍宣傳影片，題材是瑞提夫．古森(Retief Goosen)在南丘球場頭一天短推球失誤，隔天卻在美國公開賽的延長賽勝出。『這些傢伙一級棒，而且本性善良。』這正是帕瑪的寫照，一個善良的人。」

迪肯的教誨
高爾夫記者出身的達克．季芬(Doc Giffin)擔任帕瑪的特助長達43年，他在拉卓比的更衣室指給我看一個關閉了33年的置物櫃，名牌上寫著：「密佛列德．J．迪肯．帕瑪，高爾夫球師─場物總管，拉卓比鄉村俱樂部，1921-1976。」

達克最要好的朋友比爾．芬尼根(Bill Finigan)就在1976年飛機失事喪生。季芬和芬尼根從小在匹茲堡郊區一起長大。喪禮結束後，帕瑪敦促達克立刻去奧蘭多的灣丘渡假。「迪肯走過來對我說，『你失去最好的朋友，從現在開始我來當你最好的朋友。』兩天後，迪肯在佛羅里達心臟並發作去世。阿諾前一天在加州的鮑伯霍伯高球賽打出64桿，他毅然退賽。」

迪肯教導阿諾尊重他人、剛正不阿、謙恭有禮、博愛世人以及如何握桿。不過他給阿諾最好的教誨就是取出蜂蜜之後，不要忘了放回去一袋砂糖。帕瑪對父親的教誨終身奉行不渝。

帕瑪生涯記錄

場內和場外收入
阿諾．帕瑪於53年間在736場PGA巡迴賽的總獎金為1,861,857美元。2008年場外收入估計高達三千萬美元。

四大賽最佳成績
*延長賽(1勝，3負)
名人賽
勝利 1958
勝利 1960
勝利* 1962
勝利 1964
T-2 1961
T-2 1965
3 1959
4 1967
T-4 1966
T-7 1957
T-9 1963
T-10 1955

美國公開賽
勝利 1960
2* 1962
2* 1966
2 1967
T-2* 1963
3 1972
T-4 1973
T-5 1959
T-5 1964
T-5 1974
T-6 1969
7 1956
T-9 1975

英國公開賽
勝利 1961
勝利 1962
2 1960
T-6 1972
7 1977
T-8 1966
T-10 1968

PGA錦標賽
T-2 1964
T-2 1968
T-2 1970
T-5 1961
T-6 1966
T-7 1960

PGA巡迴賽生涯勝場
山姆．史尼德 82
傑克．尼克勞斯 73
老虎．伍茲 68
班．侯根 64
阿諾．帕瑪 62

巡迴賽年度最多勝場
4 1957
8 1960
6 1961
8 1962
7 1963

Reprinted with permission from Golf Digest (USA edition)
(September/2009),Copyright 2009 the Golf Digest Compani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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