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我會注意到有人盯著我瞧,感覺我很面熟,但是卻一時之間想不來我的名字,或是不很確定我是不是他想的那個人。我從他的表情可以知道他在想:她是高寶璟嗎?這讓我感覺很詭異,因為這輩子從來沒有人看著我超過一、兩秒。我還沒有出名到可以馬上被認出來的程度,尤其是在紐西蘭以外地區。
我打出柏忌的時候經常開哈哈大笑,不是因為柏忌很好笑,而是笑我自己笨手笨腳打出壞球。幹了蠢事之後,你可以對自己生悶氣,或是一笑置之。一笑置之效果好一點。
我的生活很簡單。平日5:30就起床。放學後直奔高爾夫球場。行程緊湊。我能成為一位好球員其來有自。一直練習到8:30才回家。剩下的時間勉強夠吃飯和寫作業,然後就得上床睡覺。好處是我不用幫忙做家事。洗碗、打掃和煮飯都不關我的事。這些事情我都會做,但是如果你是我,會願意一個星期犧牲六小時練球時間做家事嗎?家人們決定讓我專心練球。
我是朴世莉寶寶。在我六歲移居紐西蘭之前,父親帶著我前往首爾觀賞一場高爾夫比賽,朴世莉當時已赫赫有名,我們一路跟隨她。她的擊球令我嘆為觀止,觀眾全都奉她為偶像。韓國有成千上萬的朴世莉寶寶,大多比我年長,全都因為她而開始學習高爾夫。我認為就連崔京周和梁容銀等男子好手都受了朴世莉的影響踏入高壇。她對推廣韓國的高爾夫運動功不可沒。
韓國女孩稱呼特別仰慕和尊敬的年長女孩為「歐尼」,就和親姊姊一樣。魏聖美是我最要好的「歐尼」,比克莉絲蒂娜‧金、朴珍妮和姜孝琳等「歐尼」還要親。由於我年紀很小,還沒有人叫我「歐尼」,都是直呼我的名字。
我爸媽都不打高爾夫。五歲的時候,姑姑買給我一支7號鐵桿和一支推桿,讓我揮著玩。我記憶中第一次擊球是在濟州島。父親帶我去一座球場的練習場,吸引一群人圍觀。他們都稱讚我打得很好。父親不打高爾夫,但是注意到旁人的讚賞,於是開始訓練我打高爾夫。他不懂高爾夫揮桿,但是他打過網球,知道如何訓練一位運動員。直到今日,他還是會在他認為有挑戰性的位置擺球讓我打。
我一直計劃邊上大學邊打職業高爾夫比賽。至於上哪一所大學則尚未定案。有可能是韓國大學,也有可能是美國大學。我想走攝影這一行。我一直對周遭事物很敏感,努力用藝術的眼光看世界。但是人生道路有很多,我母親主修英文,父親專長體育,姊姊秀拉專研建築。
紐西蘭的步調很緩慢,大家都不慌不忙。別的地方買一個漢堡可能只要10分鐘,那麼在紐西蘭就必須等上20分鐘。紐西蘭人並不懶惰,只是覺得沒有必要匆匆忙忙過一生。我們都認為這是更好的生活方式。擁擠的城市讓我頭疼,我已習慣安靜的地方。
許多名人都熱心帶言慈善組織,增加它們的能見度,這是好事。我擔任紐西蘭的大洋州扶輪社兒童醫療援助組織的親善大使。不過我也想著隨時隨地伸出援手,幫助完全不認識的人們,仿佛是愛心天使。你可以想像這對亟需幫助的人是何等重要。
我在2012年首次參加美國女子公開時緊張的不得了,第1洞推球怎樣都瞄不準。遇見名人又是另一種緊張。紐西蘭高爾夫學院的一位教練前往墨爾本看比賽,帶回來一頂瑞奇‧佛勒(Rickie Fowler)簽名的帽子送給我朋友。她樂瘋了。我看不出來有什麼好樂的。直到去年十月遇見菲爾‧米克森(Phil Mickelson)幫我在一面旗子上簽名,才明白是何種感覺。我表現得和她一樣興奮。
我告訴菲爾我們家有意在美國建立據點。他建議佛羅里達,因為不用交州所得稅。我會有更多錢做慈善不是嗎?
菲爾擁有私人飛機。轉職業的好處之一,我希望如此,就是可以坐商務艙,用不著再擠經濟艙。少了時差和背痛,機票還可以報費用。
我從未在高爾夫球場目睹稀奇古怪的事情。但是在「美國最有趣的家庭影片」節目就可以看到許多高爾夫意外事件。例如高爾夫球車翻覆乘客毫髮無傷,一位球友咬住梯架球讓另一位球友擊打,小白球反彈傷人,這類怪異又危險的事情。我想這類事情的確發生過,但是我從未親眼目睹。
打高爾夫的時候必須抗拒各種誘惑。我的9號鐵桿最遠距離是120碼。有時候面對需要122碼飛行距離的時候,我會後放手一搏,並且安然過關。但是換成是123碼又該當如何?雖然誘惑極為強烈,不過我知道已經超出9號鐵桿極限太多。這時我就會選用8號鐵桿。這或許是再理所當然不過的決定,不過大多數球員都難以做到。因為我們全都想逞英雄,超越自已。
2012年我和凱莉‧韋伯(Karrie Webb)同組。我們的擊球距離相當。到了一個par-4洞,我們不約而同開球到一棵大樹後面。我從側面將球切回球道,以為凱莉也會如法炮製。但是她臉上露出剛毅的表情,抽出短鐵桿,飛越大樹直攻果嶺,球停在旗竿附近。我大吃一驚。她不知哪裡冒出來的力氣。從此以後,我發現頂尖高手都能在關鍵時候打出更遠距離。我也想擁有這股力量。
練習有兩種。一種聽音樂(我愛死雷哈娜),一種不聽音樂。練習時聽音樂會妨礙球技進步,你只不過是手握球桿感受節奏罷了。過程輕鬆有趣,但是卻會阻礙大腦吸收新知識。如果你真的想追求進步,練習時最好不要戴耳機。
我轉職業第一場比賽的前一天,在前往練習場途中遺失新買的iPhone手機。這對我來說宛如世界末日。我的音樂全都在裡面:One Direction、Lady Gaga和雷哈納。還有一些最常用的app:Minion Rush和Candy Crush。我的電話簿也在裡面,包括我倚賴最深的老姊。那是一支全新的iPhone手機,真的損失慘重。但是突然有工作人員拿電話還我,因為有人剛好撿到。我感覺又活了過來。
我在昆士蘭嘗試過高空彈跳,距離水面大約40公尺。我有懼高症,但是我努力告訴自己,40公尺根本不算什麼,只不過是高吊挖起桿的距離。他們將我套好繩索,我向下一望,高度突然變成1號木桿的距離。最後我鼓起勇氣,奮力一躍。不久之後,我們又去了奧克蘭的天空之塔,它是紐西蘭最高的建築物。無獨有偶,那裡也有高空彈跳,而且高度升格為將近200公尺。這次我可沒有勇氣一試。40公尺和200公尺真的差很大。下方的水面和水泥地也不可同日而語。
我此生受到最大讚譽來自紐西蘭史上最偉大的高球員巴伯‧察爾斯爵士(Sir Bob Charles)。去年的紐西蘭PGA錦標賽職業業餘配對賽,我和察爾斯爵士同組。他已77歲高齡,但是揮桿仍然一把罩。他每每擊球命中果嶺之後說道,「我失誤了。」或是「這球打砸了。」而且每一球距離洞口都在15英尺以內。察爾斯爵士非常挑剔,對我的球技未多做評論。不過他在球局結束後被問到對我的看法時說道,「她的揮桿完全沒有漏洞。」我知道他是認真的,這表示我已經出師啦。
我很想養一隻狗狗,但是希望渺茫。我父親和姊姊都對狗毛過敏,而我必須花更多時間在美國,所以最好斷了養狗的念頭。我曾經企圖說服爸媽養一隻低過敏原的拉不拉多犬,不過我知道這世界上沒有低過敏原犬這回事。
在紐西蘭Kiwi有三種。一種是紐西蘭人。我就是Kiwi。第二種是奇異果。第三種是紐西蘭國鳥鷸鴕。鷸鴕和企鵝一樣不會飛行。牠是瀕臨絕種的稀有動物。我從未在野外看見過鷸鴕。我才不過16歲哩。
母親和我出外旅行時都會避免住宿旅館。我們喜歡住出租公寓或是附帶廚房的旅館套房,方便自行烹調餐點。我這輩子從來沒有一天掛病號。母親和我都未曾去過醫院。我們認為這和飲食大有關係。我們會吃大量的魚、蔬菜、糙米和堅果,很少吃糖果和甜食。我一個月吃一次巧克力冰淇淋,不過即使不吃,也不會感覺什麼。
我不相信運氣。落地彈跳之後的好球位或壞球位都是機率問題。我是天主教徒,深信天助自助的道理。即使你不相信上帝也無所謂,這是一個多元的社會。
我穿著細黑條紋的紅色球衫贏得2012年美國女子業餘錦標賽冠軍。兩個星期之後,我再度穿著相同衣服贏得加拿大公開賽勝利。後來我將那件球衫送給都初給我7號鐵桿和推桿的姑姑,聊表謝意。迷信的人肯定沒有好下場。
紐西蘭一場比賽的練習日,我在一個par-3洞擊球到球洞右側,然後再打一球到左側,第三球進洞。我開始’興奮起來,但是很快就瞭解這不算一桿進洞。我從未打出真正的一桿進洞。但是我想這是遲早的事,往後機會多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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